雀 儿 鸣
段宝林
隔开夜寒的窗户纸面还未发白,就隐隐约约地有雀儿的叫声鼓我的耳膜了,那么执拗地鼓着,鼓着。
先是一声,两声的,那样清脆,那样诱人,仿佛天幕上数的出的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着的光。
哦!幽远寂静的夜,被这早起的雀儿给啄破了。
“唧”,“啾”,“唧唧”,“啾啾”,“唧唧”,“啾啾”,“唧唧唧唧”,“啾啾啾啾”,……,不一大会儿,就如振着小翅膀似的群雀儿的和鸣飞入我的小屋,有节奏地轻漾着,旋荡着。顿时,冷暗的小屋明亮了,热闹了,温暖了。
谁说雀儿的嗓音太多了尘嚣?谁说雀儿的和鸣叫人觉得喧噪与烦恼?
你听这欢跃的鸣声,多么像一群乡间将出嫁的大姑娘们的笑言趣谈;你再听听这欢跃的鸣声,多么似幼儿园里一群孩子们快乐的童声稚语。世上有哪一个人,不喜爱孩子们的银铃般的童声稚语?
是的,如果说每个孩童是一部小提琴,一群孩童便能奏出许多部小提琴的和声。那么,这雀儿的和声不正是许多部小提琴的和声麽?
这鸣声和音,使我联想起日里走来走去见到的门台前的几株颇有年份的梧桐,它们并没有完全成枯枝败叶,没有完全缄默沉睡,它们并不孤孤单单呀,并不那么变得老态龙钟!
想到这,我下得床来,顺手打开已泛起青、白、金三色交融之光的窗户,送目望去,只见凝重的橘红色的一幅悬天背景,衬托着不远处一株株犹若竖琴一般的梧桐,枝弦上这里那里的雀儿跳着,叫着,跳着,叫着,“唧唧”,“啾啾”,“喳喳”,“唧唧”,“啾啾”,“喳喳”,“唧唧唧唧”,“啾啾啾啾”,“喳喳喳喳”……,这不是一张最天真美丽,也最曼妙无比的乐谱麽?雀鸟儿不正似这乐谱中的一个个,一组组金色音符麽?
是的,这是一支晨曲,也是一支神曲。
作者简介:段宝林,笔名柏林,朝阳,陕西大荔人,1959年农历腊月生,热爱生活、自然、读书,1981年处女诗作《深秋,在渭北高原......》发表于《宝鸡文学》,1984年3月散文诗《一个特别的春天》发表于《陕西工人报》文学副刊《朝阳》,后发表散文《海南岛之吻》、《新长江三日》、《陕甘川(九寨沟黄龙)游略记》等作品,至今在报刊、书籍、互联网、微信等平台发表诗歌、散文、微型小说、报告文学、论文等作品100多首(篇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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